他说着拉开讲台上一直被遮住的方盒子的红绸布,露出里面摆放整齐的考题:

棕色的毛绒小熊倚靠在玻璃花瓶上,瓶中有一束层层叠叠的红玫瑰,旁边放着些不锈钢器皿,而下方则是一块方格子衬布。

整个考场响起了整齐划一的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连阿依夏都皱了皱眉。

“怎么能把四大变态放到一起?这一个半小时画得完??”“疯了吧,我现在都有绒毛恐惧症了!”“对不起妈妈,我可能得挂科。”

莫克代斯翘课敲黑板:“肃静——考试过程中不可交头接耳。”

绝望的考生们并不能提出抗议,只能拿起铅笔将素描纸贴好,开始从不同的角度作画,一时之间整个画室里只剩下沙沙的纸笔摩擦之声。

学院生活小半年,并没有培养出阿依夏的艺术细胞,他作画完全靠的是对肢体极其精准的掌控。他可以在毫米为单位的范围内精准控制下笔的力度和着色的深浅,所以什么毛绒玩具、不锈钢壶之类的杀手锏对于他来说毫无作用。

莫克代斯捻起那张画纸,冷笑着批评道:“机械至极,毫无灵魂。”

整个考场静得落针可闻。

连素描导师都震惊的望着他,心想你原来不是心高气傲,是真的蠢。

阿依夏用他那无机质的复眼凝视着眼前人,声音中听不出喜怒:“所以?”

从任何角度来看,阿依夏花了一个半小时精心描绘出来的答卷都十分完美,甚至可以说是整个考场里素描得最符合原物那张。

但莫克代斯显然不这么认为:“如果只是画得像就可以得分的话,要‘绘画’这门专业干什么,摄影相机不是更靠谱吗?谁说画得像就可以拿高分,绘画是需要灵魂的。而你的画里根本没有对艺术的热忱,只有一腔冷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