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说话,代表他已经渐渐夺回了呼吸的权利。他缓慢而僵硬的抬起右手,向背后怒张的钢翼伸去,居然打算强行折断自己不听话的翅膀。

阿崽的身体愈发滚烫,它的毛发几乎全都掉光了,像一只燃烧的火球,又像一只还没上架的脆皮乳猪。

它急切而虚弱的呜噜了一声,催促安晚赶快离开,自己还太弱小,控制不了这只虫太久。

安晚明白了它的意思,但他没有立刻就走,他凭着极大的勇气站到寒昱面前,颤抖着伸手按到他头顶上。

所有人都知道,如果不是亲密的情侣或者家人,摸头是一个非常无礼的举动。

三级虫的目光充满被折辱的暴怒与杀意,如果不是他的动作太过缓慢,可能下一秒就要拧断这个人类的脖子。

数分钟后,阿崽催促的呜噜声再三响起,安晚终于收回手,脸色苍白的快速离去。

寒昱这时候已经拿回了一大半的身体掌控权,他不知道这个人类做了什么,因为身体没有任何不适,但心里始终有些不安。

与此同时他发现了更有趣的东西。

寒昱深深吸了口气,空气中残留的雄虫信息素吸入体内,顿时又引起各种器官肌体的自杀反应。这种感觉当然极痛苦,但在痛苦的同时又有些极美妙的东西,像太阴找到了太阳、吴刚寻得了嫦娥、最后一块积木被严丝合缝的插/进去……是完整。

生命的大完整,基因的补全,这种美妙无与伦比,可以让任何生命瞬间沉溺。

寒昱顾不得追杀那个折辱了他的小人类,就这么跪坐在充满信息素的房间中病态的深呼吸着,脸色因痛苦和欢愉而扭曲,宛如毒瘾晚期患者死亡前最后的那一针。

良久,房间里最后的一缕信息素也被他彻底吸收,寒昱遗憾的咂了咂嘴,但下一瞬间他又充满兴致,眼中爆发出兴奋的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