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小的黑影不断敲打在蛋壳上,那道缝隙大了点儿。

还不够,不够它钻出来,继续!

怀里的动静比起外界殴打来说就和春风拂面没什么区别,安晚根本就不知道死石头似的蛋居然有反应了,依然用最柔软的腹部护住它。

蛋壳破碎的速度比行凶者挥拳的速度要慢得多,当安晚的左手臂被生生折断时,蛋壳才勉强裂开一条两厘米的缝隙。

几根沾着粘液的白毛迫不及待的从缝隙中挤出,激动的向世界宣告它的到来。与此同时,一股人类嗅觉闻不到的特殊气息以黑纹蛋为中心倏忽之间爆发开来,就像平地投掷了一颗核弹,冲击波滚滚而去。

气味的扩散并没有影响到小混混们行凶,他们甚至没察觉出丝毫变化。

站在安晚背后的某人下了黑手,闷棍敲在脊椎骨上,剧烈的疼痛让安晚几乎以为自己马上要高位截瘫了。

他耳鸣头疼得厉害,身上忽冷忽热的,手脚越来越没力气。血不要命的从创口处往外涌,就连怀里的黑纹蛋都被糊成了血红色。

黑纹蛋一开始活蹦乱跳的吸收着天降甘血,隔了一会儿又觉得这出血量过于异常,变得忐忑不安起来。它不再在安晚怀里拱来拱去,反倒是将自己好不容易挤开的缝隙挪到最近的一个出血口处贴紧。

透明的黏液顺着伤口流进安晚身体里,同时安晚的血也彻底盖住了缝隙,阻止那种特殊的气息外泄。

随着黏液进入体内,安晚只觉得一股暖流冲刷全身,驱散了手脚的寒冷和死亡的阴霾。

他的意识清醒了一些,从走马灯似的回忆中回归当下,安晚明白现在唯一的活路就是把黑纹蛋交出去,然后跪地求饶,那样的话独眼还有可能看在他卑贱的份上饶他一命,不然继续下去还是会被打死。

要蛋,还是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