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生地钟情还不愿揭穿他,主子也就愈发地无法无天。
日光撒在院子里,铺了一层金灿灿的光。院中绿竹在风中晃了身,竹影斑驳地映在青石板上,漏下的光斑犹如星子。
钟情算着时辰,觉得差不多了,才与戚临一前一后出了院,沿着剑宗的长廊走到了剑冢外的那个山谷。
水面上闪着粼粼的光,山壁间雾气氤氲,偶有听见嗡嗡的空灵鸣声。
剑宗的弟子立在两侧,为首的弟子手托铜盘,盘上各持三支红烛。钟情接过一个弟子递来的燃了的木条,依次给三根红烛上了焰,戚临指尖一点,黑线迅速扯来了一点火星,落在了另外的红烛上。两个弟子托着红烛缓缓退开,钟敬宣站在边际,冲着钟戚二人揖了一礼。
他转过身,腰间的玉佩落在岸边的一个半人高的石柱上。铁索摩擦与齿轮转动的咔咔声擦过众人的耳旁。
水面荡开了道道涟漪,波浪翻涌呼啸。钟情与戚临对视一眼,牵过他的手,轻声说道:“我们走吧。”
红袍交织在一起,在这青山绿水之中显得格外夺目。猎猎山风鼓起了他们的衣袖与衣摆,像是展了翅的蝶。
前边的浪退去,水中露出了一小方石台,两人踩在石台上,啥时间林鸟齐鸣,不绝如缕,清脆的声音连成了一首清丽曲目,在山林间悠悠回荡。
第二方石台升起,此刻所有的鸟鸣都变作了铜钟的声响,一下接着一下,敲得浪花都停不下似的拍击着石台。
这些石台只有在这般的时候才能升起。剑宗的修士若想同人结为道路,是必须得在剑冢走上一遭,任万千灵剑为他们做个见证,也算是对二人的一个警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