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临没由来地感觉到了一丝心悸。胸腔的那块像是被人点了一把火,撩起地火焰灼烧着他的皮肉,仿佛有什么东西要脱体而出一样。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陌生得让人心惊,失控的感觉在一瞬间席卷了他的全身,他浑身绒毛炸起,爪子也不自觉地抓上了钟情的皮肉。
“怎么了?”钟情感觉到了他的不对,揉着他的脑袋想要安抚,却发现手下的温度烫得惊人。
“没事。”戚临压着声轻轻说道,又费力地抬着头,想要看清影响了他的罪魁祸首。
枣红马自拐角现出整个身形,一个青年男子端坐马上,他的身上披着一件鹿裘,里边是深色的粗布短打。
他的马在瞭望台后停了脚步,他的目光直直落在了钟情的手臂上——准确地说,应该是钟情臂弯里的戚临。
“少当家!”盯梢的人这么叫他。
那男子抬头看了他们一眼,冲他们示意地点了点头。
“前些日子您说白鹿走丢了,今个寨里来了两位生客,您看他手上那只……”
他话还没说完,便被男子打断了:“谢谢你们了。”
钟情注视着那个男子,瞧着他一步一步地走上前来。他的眼睛是狭长的那种眼型,不笑的时候,总给人一种温柔的感觉,像是三月的柳叶。
“白鹿。”他半俯着身,对戚临叫了句。
然而戚大爷如今浑身上下都像是拆了骨般地疼痛,哪还有精力去理会什么白鹿黑鹿梅花鹿之类的话。他蜷着身向钟情的怀里缩了缩,嘴中呜咽地发出一丝呻吟。
“他不是白鹿。”钟情冷冷地说着,向后退了一步,与那男子拉开距离。
后者定睛瞧了他一眼,又把视线落在怀中的戚临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