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时想,往事不可追。
可原来——
钟情,钟情,你原来非是对我无情。
可你为何还不认我,为何不愿认我?
他把他一个人丢在了荒芜一片的老虎山中,任他与黑暗相伴,每每神识略有清醒,也只能听到微弱的几声鸟叫蝉鸣,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光阴轮转,人间早已过了五百个寒暑春夏,他猛然惊醒,唯一的一个念头就只是质问当年钟情对他的无情之举,可谁能想到,钟情不在了。人间也不再是他熟悉的人间。
他与那位陌生的,身形却同钟情像了八分的剑修因着机缘巧合走到了一块,本以为只肖解了这个该死的半生契,他便能再次去寻找钟情的转世。可剑冢之中,那人却要他放弃,让他忘记。
忘他娘的狗屁。他钟情随随便便的一句话就能将他们之间的那点联系一刀斩断,让他把万仞山的那么多年都当作过眼云烟?他算个什么东西,他不过就是……
再然后,他看到了柳闻归的惊鸿一剑。
他才发现,这么多年了,他当真是一点儿都不了解钟情,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情。
桌上的那只黑猫,眼前的这本旧书,还有柳闻归温柔的那一句话。他并非不在意自己,又为何迟迟不愿坦诚相告?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的记忆当真没有半分错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