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世间一切,都叫戚临动容。
可就是这样的钟情,在最后一刻,向他反戈一击,和一群修士将他逼到了老虎山上。
如今,他居然还说,要他忘了他?要他开始自己的生活?
“你什么意思?”戚临冷冷地问。
这句话他已经问了两遍。
钟情平静地看着他,一双桃花眼中无光无采,像一汪死水。任凭春风如何过境,都开不出一朵花来。
“我对你本就是受命接近,你身负魔丹,不得不防。那日|你上剑宗之时,是宗主让我同你离去。”
明明是再简单不过的话,可到了戚临的耳中却是怎么也不成字句。他气得两手发颤,没有宽袖的遮掩,钟情一眼就能瞧见他紧握的双拳。
“后来的老虎山上,我也确实是同他们一道,本想取你性命。可魔丹太过刚烈,我们怎么也无法将它毁去,只得将你封印。”钟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神飘忽地不知看向何方,“戚临,是我负你,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就够了?”戚临走进了,对上钟情无波无澜地目光,“一句轻飘飘的‘是我负你’,就想同我划清界线,让我原谅你做的那些事?”
他想啊,他从醒来的那一刻,满脑子念的都是钟情。看到柳闻归,想的是钟情。看到钟靖平,亦觉得他们相像。每个人都像他,每个人又都不是他。他甚至都不怎么在乎百年前的那番故事,他只想着等术法解除,便如寻他的来世重来一次。可他才来到剑宗,好不容易见到钟情,这人非但不同他解释当年之事,反倒还要同他划清界线。
“钟情,你当真不该叫这个名字。”
钟情道:“你本就不是为我而生,便不必再将岁月蹉跎在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