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人重新出了门,安和逸闭上眼与纸人通感,脑海中浮现出一前雪白。
屋外风小了许多,雪山中看不到什么生灵,踩到地上仿佛都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
纸人紧张地向前走去,脚下的布仿佛沾上了水,他总害怕水会不会渗进来浸泡他的腿。
安和逸毫无纸人的担忧,张望着向四周细细观察,雪地中偶尔有光点闪烁,亮了一下便又熄灭。
空茫雪山里清泠泠的乐声悠远绵长。
窥视的视线一直未曾消失,偶尔几声快速移动的破空声出现,响了一下便又消失。
有时在北方,有时在东方,跨度之大让他难以辨别位置。
安和逸指示着纸人走过之前亮过的方位,到了那里细细扫过,却是什么也找不出来。
窥视的人渐渐散去,雪地倏地空了下来。
纸人手提着剑继续前行。
一路上走过山中各处隐蔽角落,均是干干净净,什么也没留下。
手法之熟悉,想来就是栽赃他徒弟的那修士。
山中的人一见他,藏在雪地中的修士便逃离开,不知逃亡了哪里。
雪地中亮光一闪。
屋内安和逸倏地睁开眼,眼神冷冽地望向对面,却见对面的徒弟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曲,手拿着小勺子在锅里轻轻搅拌。
察觉到安和逸的视线抬起头向他一笑。
见徒弟无事,安和逸放下心来,开口问,“你在煮什么?”
温修远将勺子递给他,笑着说,“俗间人素来喜爱那些附庸风雅之事,虽说爱好奇怪了点,却也十分有趣。其中有一事便是冬日煮雪,这雪地里,只有我们两人,我再为你煮一碗冬雪,多风雅啊。”
安和逸听闻眼神平静毫无波动,只开口淡淡地问了句,“你的雪在哪里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