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症需下猛药,不来点刺激的,青蛙到死都会沉浸在温水中无法自拔。
傅光洲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失魂落魄,大概闯了两个红灯,还差点把车开上绿化带。
凭着身体本能停车入库,熄了火,他仰起头颈,重重地靠在椅背上,解开安全带,却没有下车,只是瘫在座位上放空思绪,等他飘飞不知多远的灵魂跟上来。
听了顾女士的话,他第一反应是可笑,第二反应是毛骨悚然,一路上浑浑噩噩,要拼尽全身的力量调整出正常的表情,否则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顾昭然。
她说的是真的吗?一个九岁的孩子是怎么做到的?
他自己九岁的时候大概还在玩骑马打仗,别人的九岁已经能够冷静理性地搜集证据捶爆渣男了。
傅光洲羞愧难当,又恐慌不已。
他没立场指责顾昭然,就像罪犯没立场怨恨抓捕他的警察。
毁掉他人生的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顾昭然只是在他跌下悬崖的路上推波助澜罢了。
可是他仍然无法自控地感到恐惧,回想那些枕边细语,浓情蜜意,竟然不知道是真的,还是那人心血来潮的一场游戏。
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傅光洲抬手覆在眼前,挡住眼中破败难堪的神色。
原本打定主意不动真心,结果事到临头不由人,他一个千帆过尽的老司机,还是栽得很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