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光洲之前对顾女士积畏成惧,等她开了价,他反倒放松了,摇头谢绝:“我不缺钱。”

顾女士也没指望用钱把人打发走,只是走个常规流程免得事后有人抱怨她不教而诛,她摘下墨镜,头一次正眼打量坐在对面的男人。

岁月在他身上留下了痕迹,二十年过去,青春不再,原本的轻狂幼稚沉淀成疏慵懒散,优渥的生活让他看起来比同龄人年轻许多,也给了他任性妄为的资本,如果他还是当年那个一无所有的毛头小子,不知道还敢不敢拒绝自己的提议。

顾女士想到他们之间的交集,眉头一皱,开始揭疮疤:“傅先生,你跟沈邱生在一起半年,大概不知道他与许多年轻男人过从甚密吧?”

现在他知道了,拜顾昭然所赐,陈年旧疤揭下来,再撒上一把盐。

“人到了一定的年纪,就会向往自己失去的东西。”顾女士唇角含笑,意有所指,“未必就是动了真感情,傅先生是过来人,不至于重蹈覆辙。”

傅光洲汗颜,端起咖啡掩饰自己的尴尬。

沈邱生当年的心态很好理解,青春将逝,再怎么保养也对抗不了自然规律,无可奈何花落去的同时又拼命想从别人身上汲取点青春活力,可不就像采补一样,对小狼狗来者不拒?

傅光洲这些年也热衷于包养小帅哥,还偏好他当年那样天真热血型的,究其原因,大概也是为了弥补内心的某种缺憾,幻想曾经的自己如果得遇贵人相助,不知道该是何等境况。

虽然他助人的方式也就是砸钱、帮忙、带上床。

真是越活越龌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