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顾昭然冷峻的帅脸,其实挺想问问沈邱生近况如何,非关旧情,只是好奇,不过直觉告诉他最好别问,好奇心害死猫,遂硬生生地咽下这个话题,问:“你这些年过得好吗?你母亲……当年是我愧对你们母子。”

“她在美国,手下有两家上市公司,再婚了。”顾昭然言简意赅,“你不用觉得惭愧,不是你也会是别人,我妈当年从没把你放在眼里过。”

不然杀伐果断的豪门女将,捏死他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傅光洲神色赧然,不得不承认他说得有道理,他只跟顾女士打过个照面,对方的眼神冰冷而充满讥诮,还带着点他当时难以理解的怜悯。

年轻时的荒唐事,事后想想心里明镜似的。

他只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一条狗,可笑还沉浸在自欺欺人的救世主情怀中以为遇到了真爱。

顾昭然冷眼看他神色落寞,鬼使神差似地伸手轻触他的额头,又在碰到的瞬间陡然撤回,不自在轻捻手指,想捻去那莫名的热度。

隔着二十年时光,仿佛在碰触那个天真又愚蠢的年轻人。

“他跟你厮混的时候,还带过别的男人回来。”顾昭然清清嗓子,把原本没打算说出口的内情告诉了他,“不止一个,而你只是最……最……”

他斟酌着怎么表述既精准又不伤人,傅光洲自嘲地笑了笑,若无其事地替他接上:“最傻哔的一个?”

顾昭然噎了一下,想纠正又觉得没有更合适的,只好沉默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