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则眼神空洞,三观碎裂,被小导游追问了一句才木然点头,嗫嚅了一句:“简直太对了。”

他确实不受宠,甚至在宫里屡遭排挤,但是和亲又是怎么回事?奔丧又是怎么回事?是被人冒名顶替了,还是有人空降嫁接?

他竟然熬死了他父皇,想想还有点暗爽,不过再想到他一个男扮女装的假公主竟然远嫁异国他乡,暗爽就变成了暗伤。

凤冠霞帔底下是个如假包换的男儿郎,收货方竟然没退货差评投诉一条龙还先挂为敬,让他十分困惑。

夏云则脑袋嗡嗡作响,晕得更厉害了,陆远非哥俩好似地揽住他的肩膀,不着痕迹地扶着他,笑道:“这位公主长相如何,有画像吗?”

夏云则闻言胸口酸涩,腰板一挺,含嗔带怨地瞪了他一眼。

长相貌美如花,就是多一根黄瓜,你想看的话,我可以凭记忆给你画一张。

他沉浸在“我醋我自己”的酸爽中,一时竟忘了头晕脑胀的不适感,抢着问小导游:“有尸体吗?”

小导游郁闷地摇摇头,领着他们进入展厅,一路走一路讲解,夏云则看着那些熟悉又陌生的出土文物,心想这随葬品挑得真是不讲究,这不是把芝兰宫的摆设扔进来充数了吗?

小导游讲得口干舌燥,结果发现只有两个老的还算捧场,时不时问一下某种器物的用途,两个年轻人根本不理他的茬,一个身形摇摇欲坠好似受了沉重打击,另一个亦步亦趋分不出半点注意力,他也觉得没趣,打起精神说:“这个墓是修郴山隧道的时候发现的,目前没有被盗掘的痕迹,你看那边展柜里是陪葬的玉器和金银饰品,并无缺损,奇就奇在公主的遗体不翼而飞了。”

陆远非终于给了他个眼神,问:“难道是衣冠冢?”

小导游挠挠头,答道:“现在专家的意见分为两派,一派认为是衣冠冢,另一派认为按史料记载公主的生卒年,她确实是葬在这一带了,又不是顶格的陵寝,没有必要立个衣冠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