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则吃了几口饭,气也顺了体力也恢复了,闷不吭声地推开他,拿起餐盒自己捧着吃,眼神也不给陆远非一个。

小公举颜面尽失,暂时不想召幸驸马了。

陆远非一改先前稳如老狗的作风,吃个饭手脚还不老实,捏捏他通红的耳廓,调侃道:“脸皮这么薄怎么哄人氪金?”

夏云则脑袋一偏,瞪了他一眼。

哄人氪金有何难?有人不用哄还上赶着氪精呢。

陆远非看他真恼了,老老实实地缩回手去不再招逗他,只把自己盒里的虾球拨给他。

夏云则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何况他哪舍得真跟陆远非冷战呢?一顿饭吃完,气就消得差不多了,俩人收拾了餐盒,再度亲亲热热地腻在一起玩手机。

“我给叔叔阿姨在容江饭店订了套房,你可以陪他们住几天。”陆远非要略尽地主之谊,自然考虑周全,他还要在岳父母面前求表现呢。

夏云则一想到这个就发愁,没精打采地耷拉着眉眼,小声说:“我就不能回家吗?”

以他跟原主父母的关系,实在不适合朝夕相处,怕露馅是一方面,最主要的是感情不对称带来的心理压力。

那边当他是亲儿子,他只当人家是过路人,面对他们汹涌澎湃的关怀总觉得这是生命不可承受之厚爱。

他想保持距离,又怕陆远非怪他心性凉薄,只好一遍一遍模拟父慈子孝的感觉,像个蹩脚的演员,用贫瘠的想象力去虚构他从未得到过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