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独生子,竟然也能体会到多子女家庭里面老大的悲哀,真是人生处处有惊喜。

阴雨天的早高峰让夏云则大开眼界,亲身体会到什么叫做“萧条秋雨地,堵车几公里”。

比平时早十分钟出发,结果眼看八点过半,他们还陷在滚滚车流中。

陆远非很淡定,没有猛拍喇叭也没有狂闪大灯,已初步具备堵城老司机的平稳心态。

夏云则就不行了,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焦虑,屁股挪来蹭去,好像有人在座垫底下给他撒了一把铁蒺藜。

作为老板嫡系兼便宜弟弟,他不怕迟到,但一早晨就有学员约了课,还是他不太想打交道的那一位。

小教练皱着眉,第一千零一遍告诉自己要友善、要敬业、要有责任心,然后掏出手机,划拉了几个字又删掉,烦躁地耙耙自己的一头短毛,灵机一动,打电话给前台:“冉妹,傅总到了没?”

前台声音爽脆:“夏哥,他没来,要么你发微信问问?”

这种鬼天气,社畜都堵在路上,霸总都赖在床上,谁也没有心情出来练。

夏云则挂了电话,自由心证地认为没来就是不来了,不过为保险起见,他还是勉为其难地发了个微信:傅总,天气不好,今天的课要取消吗?

因故取消后面还可以补,爽约不来这几个小时就废了。

他们像蜗牛一样挪过两个十字路口,傅总才答非所问地回了一句:正做美梦呢被你弄醒了,怎么赔我?

夏云则头皮一麻,眼巴巴地看向陆远非:“陆哥,我怎么觉得这句话怪怪的?”

至于哪里怪,他也不明白,他也不敢问,还得借来陆哥一双慧眼,看看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正堵得不能动,陆远非偏过头看了一眼屏幕,没忍住低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