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则深吸了一口气,按住饥火中烧的肚皮,咬牙道:“饿死事小,失节事大。”

陆远非嗤笑一声,落井下石:“所以姜汁撞奶也不要了?”

夏云则发出一声痛苦的呜咽,眼睛忽闪忽闪地看向他的饭票,哀声求道:“我低血糖,要先吃一口才能起床。”

陆远非当他在放屁,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斩钉截铁地拒绝:“别想在我床上吃东西。”

夏云则不满地哼唧两声,带着一身低气压掀被下床,用毛巾浸了冷水按压自己酸胀的眼皮,凉得直打哆嗦才勉强从排山倒海的困倦中清醒过来。

他耷拉着眉眼坐到桌前,闷头开吃,觉得每咽一口都是对早晨被掀被窝时悲愤交加的自己的背叛。

我竟然这么容易就妥协了,变节了,放弃原则了。

夏云则捶胸顿足,恨自己枉读了十几年的圣贤书。

陆远非在一边浏览早间新闻,眼角余光瞥过来,静静地看他表演。

有这个脑回路异于常人的活宝,平淡的人间烟火气才显得妙不可言。

“你八点半有课。”他不经意提醒一句,果然看到夏云则加快了进餐速度,不再一边吃一边表情乍悲乍喜犹如平民影帝。

夏云则吃饱喝足,背上双肩包跟陆远非出门,想起早晨的第一位学员,迷茫地叹了口气。

希望对方别再提议他跳槽以助理之名行被包养之实。

要换成他上辈子的容貌,还能揣测一下人家是不是觊觎他的美色,可如今只要他不翘兰花指,怎么看都是个朴实刚健的纯爷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