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眠不足加上虚惊一场,让他胆肥气壮,抡起枕头甩过去,喝道:“大胆狂徒!还不快滚,休要扰人清梦!”

还是法制社会好,弱鸡也有人撑腰。

我可以喷你,你不能打我,否则警察叔叔分分钟来教你做人。

夏云则一肚子起床气,咬牙切齿,满腹委屈,思维发散出几千米。

不就把你吃穷了吗,觉也不让人好好睡。

这世上哪有什么宰相肚里能撑船,都憋着坏要秋后算帐呢!

苍天啊,身似浮萍,何处为家?

他越想越伤心,垂头丧气,眼皮酸涩,一身愁云惨雾。

陆远非见他上一秒还气势汹汹好像要扑上来打一架,后一秒却撇着嘴红了眼圈,变脸之快让人措手不及。

搁到别人身上可能会心软,但他曾经是个铁血教官。

“太阳都晒屁股了。”陆远非按住他的脑袋摩擦摩擦,坚持要把他拎起来抖抖筋骨,“谁让你熬夜?起不来床还怨别人?”

夏云则“哎呀”一声挣开他的手,感觉头皮都被捂烫了。

以前他对月嗟叹,风露立中宵都是家常便饭。

又不用上朝,没哪个不开眼的硬让他早睡早起。

怎么到了这个自由平等的新世界,倒冒出个非亲非故的家伙对他管手管脚?

我们只是劳资关系,能不能保持点距离?

在对方虎视眈眈的逼视之下,回笼觉是睡不成了,他头晕脑胀,气乎乎地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