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告诉他,冬梅还派了几名高手过来保护哥儿。
他问:如此兴师动众,必然叫百姓紧张,用得着吗?
凤凰说:过去大邑、邛州的地主叛乱死了不少人,难保没有余孽,还是小心为上的好。
第二天继续开挖,安全保卫却接连提高了几个档次,成都守备队过来的人把方圆五里的人家都进行了一次地毯式排查,所有道口全布置了岗哨。
赵玉林觉得太过张扬,却也很是无奈。
他理解冬梅的心情,从他现身宜宾开始,历经多少次刺杀事件他都记不得了,谁敢马虎大意?
他问凤凰:啥事都不管,只围着我转,心里不爽吧。
凤凰笑嘻嘻的说:守着自家男人才欢喜呢,晚上还有更爽的。
赵玉林正在吃茶,噗呲一声将喝进嘴的茶水全吐了出来,一脸怒意的瞪着凤凰,女人却是开森得不要不要的,拉过椅子来背靠背坐着享受难得的初夏暖阳。
一天又结束了,连两丈都没挖到位,下面出现大石头,这就很花工啦。如此连续挖了十日仍然一无所获,井深已经达到了三十丈。
王家老爷子又做了一桌子的好菜请他们吃酒,还不住的颔首,赞许挖井的速度好快,就是见不到火气也让他感受到了新宋和前朝不一般。
要知道。当年他家祖上挖口井要大半年甚至一年时间呐,旁边还要支起个铁炉打铁凿子,做锄头、十字镐。
火凤凰得意的说:这是赵指挥使在挖井,肯定不一样了。陈柳舍得给工钱,足足高出本地薪酬的三成,还顿顿有肉吃,师傅干劲大呢。那么多工匠轮番下井的挖,就相当于一架没有停止运转的挖井机器在干,当然快了。
即便这样,赵玉林还不满意,搁在后世,只需把磕头机安放起来,分分钟就搞定啦。
他叫陈柳安排井上的工人师傅将挖出来的石头依照大小分类捡出来堆好,有用。
陈柳毫不犹豫的去了。
小伙子的执行力很强,说怎么做,就怎么做,他非常满意。
赵玉林判断:这口井地处其他废弃火井分布的中心,废弃时又是浅层井,说明当初用尽的不过是浅层天然气,或许挖下去会有收获呢,得用大石块填井通气。
晚上,凤凰在他身上用尽全力后长出一口气,慵懒的缩到他怀里叙话。
凤凰告诉他:成都锦官城的官员因为兑换新币炸锅了,不少官员手里都有大量说不清道不明的收入,临到兑换时才发现成了烫手的山芋。
幸亏裘公带回去他的书信,顺直娣召集中枢院臣工商议后在锦官城里发出布告,让所有的官吏将巨额礼金都存进慈善堂的专用账户,主动上交的不问罪责,隐瞒不报的罪加一等。
慈善堂很快就积累起海量的银子。
赵玉林淡淡一笑说:这些人要是不交,咱们还不一定就查得出来。交了,这笔钱可以用去救济贫困,兴办学堂,也让他们都放下包袱安心做事。
凤凰给他讲:裘公上交礼金后去找直娣要辞官,一来他快到年龄了,二来此公收受的礼金巨大,自己觉得有罪,不好意思办差啦。
赵玉林晓得,此前的历朝历代奢侈成风,大臣之间但凡有事必然上门送礼,像尚书这样的官员一年随便收点礼都不是小数,皇帝看着谁不顺眼就去抄谁的家,一抄总是收获颇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