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致虚没有回答,目光落在雪溪上,那条溪流原本是从侧门流进庄园,在跨院聚成一方小池,如今却变了道,与柳庄擦肩而过,流注向山坳深处。
九重峻岭环抱的湖泊是从前没有过的,仿佛是直接从柳庄跨院挪来,水质澄清倒映垂柳浓荫,湖心一道虹波拱桥,对影圈成漂亮的圆镜,镜里天高云淡处露出雪山一点灿白的尖顶。
湖边三人满脸困惑。
“以前有这片湖吗?”
谢致虚也没印象,正摇头,就见湖心圆镜里遥遥划来一叶竹筏。
谢致虚、武理:“哦!”
九折子立在竹筏上,尾端背身坐着一人,两腿垂进湖中,水波从他脚边激荡开。
“用腿划舟比手更快哦,”那人抽身站起来,面向湖边,原来是孔绍述,对三位师弟笑得温厚,“上来吗?带你们去新家。”
越家退兵的第二天,一路风尘仆仆赶回蜀郡的师兄弟三人都因为懒觉错过了一手消息。
新的庄园建在半山腰,过了镜湖徒步入山道,一座精致的黄竹重檐半亭之后,就是庄园大门。
先生在花园里摆上早茶,和唐门宗主对坐共饮。
“没想到王相有一天也会被推出去当挡箭牌,这下人心尽失,恐离倒台不远了。”
先生没有应声,喝了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