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板上散了一地的玉蜂针、透骨针、破甲针、牛毫雨……船夫们吓坏了,僵在原地一动也动不了,吕惠与石人愚只好自己来逐个收拾残局,不好让师门精造的暗器流落在外。
船舱里,窗前并肩站着两人。鱼大被屠杀场面所震慑,下巴抖啊抖,说出来一句不成调的话:“死死死死人啦?!”
“死人了。”武理冷静道。
“那、那可是机要处的人……你们、不、我们会惹祸上身的吧!”
武理笑着拍拍鱼大肩膀:“说什么呢,豺狗找上门,不就代表我们早就祸事缠身了吗——兄长放心好了,吕兄留了活口回去复命,那位丞相大人会认准究竟是谁对他的手下出手的。”
宴厅茶几上还有新煮的热茶,也不知道是谁手这么快,不过喝茶的人是奉知常。唐宇作为贴身护卫,连甲板上的激战都不参与,寸步不离守着奉知常,从他们的角度,刚好可以穿过窗前两个肩膀的缝隙,看到甲板船舷边低头检查水面的谢致虚。
“那小子,哦不,主子的师弟,身手很不错的样子……”唐宇喃喃道。
奉知常吹开茶雾,鼻腔里哼出一声意味不明的气音。
九道峰锁之下,有雪化的河。竹海封锁了山谷入口,那雪河在谷里打着旋儿,最终流进深处茂树花海中的小山庄。
敞着窗户的竹屋里,孔绍述两只空袖子打着结,小童正收拾好行囊,用两根竹条弯折扣成夹子,将被条行李塞进去,一根绳子跨过脖子给孔绍述背上。
“大师兄,我们真的要走了吗?”小童忧心忡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