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块圆形铜牌,顶端浮雕双面云雷纹,正中书刻楷体“皇字六千八百八十八号”,禁军随驾悬带此牌,无牌者依罪论处。
拿着腰牌的那人浑不在意,大剌剌道:“总领才不会管这档子闲事,你当咱们入驻皇人岭,那些毛头小子不知道我们是谁吗?不过是装得像相安无事,知道又能怎么样,还敢伸头不成?伸头就——”他在自己颈项上以掌刀割了一道,夸张地吐出舌头。
哈哈哈哈哈。
众卫兵哄堂大笑,都道他讲了个好笑话。
“走了!”夜间巡逻开始,领队带着集合。十几个人分成四个小队,从练武场出发,即将进入灯火明朗的住宿区。
季夏连蝉鸣也了了,四下里安然沉寂,未见风波。
队员们垮着肩,忍住睡意,连日未遭反抗令他们丧失了警惕。
斜刺里突然转出两个勾肩搭背的醉鬼,晃晃悠悠撞散了卫兵队。
“哎哟。”
其中一人带倒了卫兵,手里提的酒壶打翻,倾倒在两人身上。“抱、嗝、抱歉抱歉。”醉鬼手忙脚乱试图拂去卫兵胸前衣襟上的酒渍。
“搞什么啊!”卫兵恼怒地将人推翻,爬起来,衣服湿淋淋的一股酒味。
那醉鬼失去了平衡,歪歪斜斜,被同伴拉起来。
“夜间不许外出!”
“这就走。”两个醉鬼嘻嘻哈哈,拎着酒壶,转眼消失在院落重重篱笆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