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在冯京手里了。”谢致虚回答。
飞鸽落在檐下横木之上。
今日的风很大,浓云如波涛翻涌,掌门居所的小重檐深入云雾,斜飞上挑,却很快掩于雾中失去指向。
冯京站在横木下,手里的信纸团了几团,侧头对屋里捻着胡须微微一笑:“看来皇人岭已经不需要你了。”
红槭枝桠横陈入室,拉门向两边敞开,屋舍通透明亮,茶几边席地盘坐着一个老头,他已经换上干净衣服,头发也梳理整齐,束成发冠,广袖敞在两膝之上,稳重而端肃。
他没有施舍给冯京一个眼神,因为衰老而神情中藏不住疲惫,却稳坐不动。
冯京没有得到回应,也并不在意,说道:“不过别担心,我还是需要你的。帮我办几件事吧,朱掌门。”
滚水烫进茶碗,热气一瞬腾起。
朱得象叹了口气:“我年纪已经很大了。”
冯京说:“当然当然,理解理解。”
朱得象说:“我要先见到我的弟子。”
当天晚上将要入睡的时间,石人愚再次被冯京的卫兵从床榻上揪起来,带进了议事堂。这是他第二次见到朱得象。
“你说什么?”吕惠完全摸不着头脑,瞪着石人愚,“师父召你去干嘛?”
从朱得象被找回来直到第二天,宗门上下只有大弟子石人愚见过他。其余所有人都被冯京的卫兵拦在议事堂外。
“找我下棋啊。”石人愚说。
吕惠人都傻了。
连舒尹之都摸不着头脑:“大师兄,你还会下棋?”
石人愚的困惑不比他们少:“不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