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卫们向两边让开一条通路。
“我来吧。”
拥蓝回过头。谢致虚两手空空,顺手捡了根三指粗细的木棍,面容沉静。
拥蓝也为他让路。
这个年轻人和他第一次在白雪楼见到时似乎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变化,那时他叼着翠雀花茎倒在汉江巨厦将倾的悬崖之下,年轻人彬彬有礼打断了他,礼貌又谨慎,询问他是从何处随手采来的蓝色小花。
那是伪装的外壳,如今藏在外壳里被枷锁囚禁已久的猎豹探出了利爪。
枯木棍被反手捅进岩石之间,在谢致虚手里坚硬如钢筋铁尺,那是内力运转自如的象征,而他连眉毛都没抬一下,眼中酝酿着克制的风暴,下一刻石崩地裂。
哗啦。
哗啦。
流水声并不响亮,回荡在穹顶四壁,却异常清晰。
奉知常双手吊过头顶,混身衣服被扒了个干净,不用看他也知道自己是怎样一副狼狈模样,木腿被那人拿来泄愤,砸碎成木屑。他最近真是太大意了,竟然会意外落到这种境地。
全副精力都被那小子攫去,自己才会毫无防备同意了项横的邀请,甚至默许唐宇不必跟随,连自己都意识不到地想象唐宇孤身返回院落后那小子脸上的表情。这种赌气一样,充满着扭曲快意的情绪。
奉知常微微侧头,好让喉咙能顺畅咳出血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