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越关山说着又打了个喷嚏。
“刚给你吃的不就是解药吗,”谢致虚说着,拍拍越关山肩膀,拂去落叶,“越兄可是我们的重要战力,怎么能抛弃越兄呢。”
一行人弃了车厢,相携离开黑血遍地的杀戮现场。
继续往林深处走去,大致沿着驿道的方向北上。武理的意思是,箭来的地方,往往射箭人已经不在了,因此向杀手的来处走才最安全。总之不能再上驿道,毫无遮拦直接暴露在人眼皮底下。
“接下来怎么走?”越关山裹着他的黑裘,昨天的酒性消退,又是一副畏寒模样。这甘凉土皇帝家的小太子倒也不娇生惯养,干粮全在他肩上背着,还跟随一道徒步前行。
武理手里拿着地图,研究半天:“快到郢州城外了,运气好的话,天黑前应该能遇到村庄。”
“不能去村庄吧。”谢致虚插嘴,他刚刚战损,浑身疼得厉害,可谓衣衫褴褛狼狈非常,端个破碗能直接蹲街口要饭,然而不知为何,给奉知常推轮椅的职责还是心照不宣地落到他身上。
奉知常是最闲适的,此人杀敌最多,却毫不费体力,可见脑力劳动之优越性。
武理道:“没错,不能进入村庄,豺狼头子尚未出手,势必会紧追不舍,不能将这群恶人引进村居。”
“唔,说的不错,”越关山表示赞同,揽着武理肩膀,黑裘将两人一裹,“可是晚上住哪儿呢?”
“住哪儿都行,山野林间通常会有村民建的野庙、凉亭,实在不行山洞也可以——哎呀放手,热死了!”
林里日光暗淡,潮气很重,凉风习习,谢致虚推着轮椅碾过腐叶,感到手臂一凉,竟然是黑鳞蛇爬出奉知常后领,绕着他手臂游向肩头,黄褐色的蛇瞳半阖,好像刚睡醒。
谢致虚手臂一僵,犹豫片刻,最后卸了力,任由小五蛇爬上他脖颈,钻进他衣襟,滑溜溜地贴着皮肤游到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