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从一开始,白马堡那名身份不明的门徒向鱼管崇通风报信起,就给他心中种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难怪一听说谢致虚决定参加侯待昭的遇仙会,转眼就溜得干干净净,原来是早就有所察觉。
武理道:“这个老头有点意思,为了保住一点家业,可以坐观小女儿活活烧死在火场中。现在又能痛快地抛弃你,带全家跑路。”
奉知常皱眉,责备地看着武理。
武理两手一摊:“反正我是这么认为的,否则他为什么于心有愧,连封信也不敢留下,还派了一个哑巴给我们,不就是怕暴露行踪吗?你有什么意见?直说好了,哦,忘了你不能说话。”
他一直没提过大观塔一夜奉知常突然开口的事,没想到是在这儿等着。
奉知常翻了个白眼。
谢致虚抬头,说:“就算是为了保全家业,又有什么错吗?”
两个师兄都看着他。
“难道要为了我们,把自己好好一个经营十数年的家都赔进去,燕燕和鹏鹏还那么小,我凭什么要求他们和我一起给父母报仇。外爷能在侯待昭眼皮底下冒风险收留我们那么久,这份人情已经无法回报了。难道要我着急上火从遇仙楼赶回来,就为看到一座血流漂橹、浮尸满地的宅子,然后从里面一具具翻出外爷、舅舅舅娘、表哥表嫂和我两个侄子侄女?”
奉知常和他心意相通,知道他在想什么,嗤了一声,没有发表意见。
马车路遇颠簸,武理反应过来,双手给他鼓掌:“说的好,你自己能想通就行,反正又不是我外爷。”
车顶突然剧烈抖动了一下。
三人都抓稳固定,面面相觑。难道侯待昭这么快就追上来了?
谢致虚反手抽出清净天,结果不拔剑还好,一拔剑,剑身上一道显眼的裂缝横贯众人眼前。
武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