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荐异都不用多加思索,他早在遇仙大会邀请函上见过侯待昭的名字,当时就没什么印象,只能遗憾道:“以我之见闻,确实没在书院名册上见过这个名字,书院毕业生也听过有到江陵府建功立业的,恐怕此番是帮不上忙,抱歉了。”
武理连道没关系,一边也觉得十分奇怪。一个不是三问书院出身的人会使用书院秘技,莫非有什么泄密渠道?奇了怪了。
“不过,”钱荐异又说,“我来到江陵后,倒是听到不少关于这位侯堡主的消息。”
谢致虚顿时紧张起来。
侯待昭还能有什么茶余饭后的谈资,无非是两年前谋权篡位、恩将仇报的戏本故事。
谁料钱荐异却说:“此人担任安抚使后,广开良田、缓释兼并土地,江陵府的仓储得到极大充实。又裁减了驻扎的骑兵营,实在是很聪明的举动。若是承唐当年能顺利到江陵上任,这些举措恐怕早已开始实施了。”
师兄弟三人都陷入沉默。他们中谁也不曾以科举为人生目标,没学过治世之道,不懂钱荐异对侯待昭的欣赏。只知道侯待昭是小师弟的灭族仇人。
武理有些担心地拉住谢致虚的袖子,谨防他一时冲动。
“他做的这些,原来都是好事吗?”谢致虚问。
钱荐异是个很温和的教书先生,像许久以前侯待昭教他一般,耐心回答解惑:“一骑之费,可赡步兵五人,三万五千骑抵十五万步兵,江陵驻兵七千,骑兵就占了三千,此地依山傍水,地势不平,骑兵岂无所施,虚耗国力养骑,恐难持久。放归民用后,不仅省了大笔无谓的赡养费,同时能够兴荣江陵及周边的交通运输,何乐而不为?”
在寺庙门口分别是,钱荐异告诉了他们遇仙大会的举办时间。
谢致虚一定要去参加,武理简直不能理解:“你疯了?现在最应该趁侯待昭顾不上我们,赶紧离开江陵,你竟然还送上门去!”
谢致虚没说话。他原本就没想过逃跑。不管是他利用徐晦,还是徐晦利用他,他只想看到一个结果——侯待昭一定要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