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时候不喜欢樱桃了?”郎君说,说完才仿佛发现这句问话不合自己的作风,又欲盖弥彰地补了一句,“不是你不爱吃么?”
夫人陷入沉默,直到王随渠应召推门进来的前一刻,才用极冷酷又难以克制委屈的声音说:“是,是我不爱吃。你不仅喜欢樱桃,还喜欢种樱桃的人!”
郎君皱眉:“你又发什么疯。”
王随渠嬉皮笑脸地进来,还没来得及问好,正赶上夫人拔高音调回敬了一句:“你以为我真的一点都不知道你以前那些风流韵事?堡里所有人都在看我的笑话,我为什么不能发疯?你知道我每次出门看见在我家门口耀武扬威的那副盔甲,心里多想将他碎尸万段!”
王随渠原地转身,捂上耳朵,准备退避。
“站着。”郎君喝道,不见斥责,也没有愤怒,平静得令王随渠心中顿生警惕。
王随渠不怕原来的庄主谢温,却十分畏惧新任堡主。谢温的喜怒都写在脸上,新堡主的城府却比大海更深沉。谢温看了十几年也没看明白。
“徐家的小子带了鱼饵最新动向。”王随渠汇报情况,发现夫人并没有回避。
他知道夫人是府尹的千金,新堡主刚上任便向府尹投诚,换来一个安抚使的官职并一位美娇娘。堡主和府尹间消息往来常常要依靠夫人,仿佛这不是一场嫁娶,而是两方结盟。
堡主等着他继续说下去,王随渠于是道:“徐晦想让鱼饵在遇仙大会上露面。”
堡主沉吟片刻。
王随渠道:“您邀请的客人中不乏谢温当年故交,如果让鱼饵暴露,肯定会引起麻烦。”
“把人处理了。”堡主说。
王随渠退出书房,青年恭恭敬敬在院里等候着。
“把鱼饵处理了。”王随渠依样对青年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