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择木一愣。
婉媛拿袖子抹眼睛,眼圈通红:“小景,你别生气,我爹不是这个意思,你也知道他想的和说的都不是一码事。他连既往不咎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
寻常人家哪有孩子替父母打圆场的。
秦择木:“你闭嘴!我怎么就不知道了!”
徐晦重重在木扶手上一拍,他当上副堡主后,威势更甚从前:“秦四,你要想清楚,道上对付仇家的手段向来都是灭人满门,以图不留后患,你以为侯待昭杀了大哥大嫂,就不怕景回找他寻仇?你把景回交给侯待昭,就是亲手害死你的大侄子!”
秦择木:“我……”
徐晦:“你我都是大哥最亲近的兄弟,你以为,侯待昭这两年对你我心中就没有猜忌?哼,我本就是假意投诚,保全实力,不惧他猜疑。可你呢,我心知肚明,你是因在大哥那里得不到重视,心生怨恨,才转投侯待昭。不用狡辩!我只问你,难道你在侯待昭处就得到了重用、实现了价值?你是大哥的兄弟,又是背过主的贰臣,侯待昭敢用你吗!你自己好好想清楚,大哥没有给过你的,侯待昭也不会给你,与其空耗下去,被庄里庄外看不起,还不如辅助景回,赚个忠义名声,百年之后也有颜面在黄泉路上与大哥相会!”
这还是谢致虚第一次亲耳听见两年前惊变之夜的内情,他万万想不到小叔竟然是因为这样的理由背叛了父亲。
侯待昭当然不会用你!
没有人会用你!
你就是个无与伦比的蠢货!
他绝望地想,爹,你怎么找了个不长脑子的兄弟?要知道,一个人没有脑子,不仅成不了事,还会坏事!
徐晦一席话仿佛在秦择木空荡荡的脑子里回响,是他脸上一片没有含义的空白,半晌全无主意道:“那……那你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