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一直没有动静,谢致虚转过头去,心想你就没什么想说的么。结果一看之下差点没把心脏骇得跳出胸口——婉转流曲的溪流载着一樽清酒,正正停在奉知常面前。
奉知常垂着目光,神色郁郁,不知在想什么。
对岸已经在起哄,饮一杯酒就要献一首好诗。
“别”字刚从谢致虚喉咙里蹦出半截,就见奉知常捞起酒樽,一饮而下。
谢致虚:“………………”
“好!爽快!”
“小哥,且赋诗一首来听听嘛~”
谢致虚:“!!!!”
奉知常喉结一动,好似真在酝酿什么绝世好诗,然而谢致虚知道他只是将果酒在口中过了一遍,咽下喉管罢了。这下翻车了……
然而奉知常并不在乎,他撑着左腿膝盖站起来,那酒液流进他胃里跟清水似的,半点没能融化他脸上的寒冰。溪畔众人都等着他诗兴大发,他转身就离开。
“哎干什么去这是?”
“怎么不守规矩呢,喝了酒就得留诗啊!”
“这人腿是不是有毛病……”
“我来,我来,”谢致虚捡起被奉知常撂下的酒杯,斟满后一口饮干,覆杯转示一圈,“文章勿强求,匠气污兴游。清乐杂哀丝,无复与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