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弟俩这还是头一次知道原来越关山是偷摸跑出家的。
“花生,瓜子,果子,香药……客官来点吧。”小食肆并不阻拦讨赏的闲汉进出。一个穿麻布短衫、露着两条细胳膊的小厮波端着水果盘站到他们食桌旁,是个扎羊角头的小女孩儿。
谢致虚问道:“你家中原来不同意你四处找人比武吗?那你还这么招摇。”
越关山眼神朝桌边一瞄:“唔……”
谢致虚:“唔?”
武理道:“吃点水果吗?”
谢致虚一愣,半天才反应过来身边站了个小丫头,果盘里全是个头小小、颜色驳杂,一看便是街头巷尾的道旁树上采来的酸涩果子。“得了吧,一会儿去果子铺买不行吗?”
小丫头眼巴巴瞧着他。
哐啷两声,越关山将铜板连同饭桌上剩的馒头丢进果盘,捡了几颗果子。小丫头得了赏,嘴甜几句,欢天喜地跑出食肆。门槛上还坐着个丁点儿大的小童,挂着鼻涕,看见姐姐出来,摇摇晃晃站起,两个孩子分着馒头吃。
武理夹着菜,筷子另头一点越关山:“谢了。”
越关山摆摆手。
谢致虚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他三师兄终究不是富贵人家出身,虽跟了先生后生活过得无比精细讲究,到底还是擅长察言观色。那越关山呢?他又是为什么?
“别这样看我,我好歹也是门派里的师兄,”越关山挑眉道,“人家站那儿半天了,我又不是缺心眼。”
缺心眼的谢致虚一时语塞,下意识往门口那两小孩儿看去,结果不看还不知道,食肆竟然正对着春樽献背面,二楼包间窗扇打开,红蜡灯金纱帐浮光绘影,酒色歌舞撞入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