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迎面过来一个白发长须的老者,鹤发童颜精神矍铄,目光如电。谢致虚甫一和他对视,竟生出一种被人看穿的战栗。
领路人朝那老者欠身:“福管事!”
福管事示意他退下:“行了,我带医师们过去。”
福管事抬起双臂,一手搭在张妙手肩上,一手搭在谢致虚肩上。谢致虚立刻感到一股遒劲的内力灌入云门穴,游走全身令人周身一轻,下一刻离地腾空而起。
张妙手:“慢慢慢慢——老朽心府有亏啊——”
福管事带着两人降落在灯火通明的厅堂外。
仆从们带着医师进进出出,堂里飘来浓重的药味。
福管事把他们带到了梁汀治病的地方。
“我家公子就在里面。”福管事作恭请手势。
福管事当谢致虚是张妙手的助手,张妙手当他是梁家请来的另一个医师,竟都没对他的存在提出疑问。
一进厅堂,刺绘游鱼戏水的座屏挪到旁边,腾出空地放炉火熬药,屋里温度有点高,掌火小厮和几个医师都围在药炉边。
里间小榻上,梁汀双眼紧闭,侧脸面无血色。上次在凉亭见过的几个贴身仆从跪在榻前哀哀抽噎,旁边站着三个男人,年纪最大的一个冠帽下两鬓斑白,但肩背依然笔直,还有一个是给孔卸任吹笛的乐师。
“药熬好了,快试试这副,定能让梁公子醒转!”
“快快快!把帕子垫在下巴上,小心。”
张妙手连忙道:“病人是什么症状?你们开的什么方子?”
医师们见着张妙手,像找到主心骨:“张医师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