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子晚上生意不错,不过大多是外带的,店里两张摆设用的长椅大约是给伙计们偷闲休息用,此时被武理和谢致虚霸占了,店长看过来好几眼。
“原来是凉州城越家人,我说怎么这么嚣张不守规矩,”武理对越关山连累他俩一事耿耿于怀,咬牙切齿道,“你看见他那招夜雨打瓦了吗?”
谢致虚回想片刻:“你是说他射下帘幕的那一招?”
“化无形内力于有形,疾射如夜雨打瓦,功可破甲。是越家老祖宗在凉州昭武城门楼内听雨打顶瓦之声悟出的独门绝技,从不外传,可以视作越家的招牌武技。”
武理冷哼一声:“他拿夜雨打瓦作拜帖请教梁家,不如说是下了一道战书。”
谢致虚说到底也是江湖世家出身,对比武斗勇还是很有兴趣,问道:“梁家人会接受吗?”
武理答道:“梁家虽然家大业大,也不过是一方豪绅罢了。西凉府是天高皇帝远,不在朝廷管辖范围,又有吐蕃人虎视眈眈,是个三不管地带。越家是真正的土皇帝。比武罢了,这点面子不至于不给。”
虽然看越关山那身派头就很华贵,谢致虚倒也没猜到他的背景有这么深,当下迟钝地“哦”了一声。
糕团铺老板又看过来几眼。
武理捅捅谢致虚装钱的袖袋:“饿死我了,去买点吃的。”
谢致虚立刻收手捂住袋子,警惕道:“啊?师兄,不了吧,刚在酒楼没吃饱吗?”
武理盯着谢致虚,一巴掌拍上他后脑勺,将他脑袋拨过来,凑到耳边低声说:“傻小子,咱们借别人的椅子坐了半天,你好歹也意思意思。”
哦哦哦,谢致虚登时明白过来,老老实实拎钱到柜台前,糕团铺老板换上热情态度来招呼。
油纸包里盛着好几个品种不同的糕团,谢致虚托在手里,和武理坐在临街长椅上一人一个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