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镜不敢用正眼看自己的“父亲”,用余光瞄了一眼,小声道:“你不怕我告诉他们?”
奥罗哈哈大笑。
“小乔治,你不敢的,我太了解你了。”
“你敢吗?”奥罗反问。
他那双邪魅的眸子像把利刃一样直直插进门镜心里。
顿时,周围的环境一变,小乔治就回到当年那片山谷,他眼前的黑袍变成了灰袍,母亲被父亲压在身上蹂躏,他小小的身躯胆怯又懦弱。
这是一种来自灵魂的碾压,一种本能的畏惧。
就算奥罗没有丝毫阻拦,此时的门镜都不敢迈出一步。
“奥罗”已经从心理上完全掌控了小乔治。
大汗淋漓,像刚从水里被人捞出来,门镜恐惧地张嘴呼吸,他扶住老树,才勉强将他从当年山谷花海里的幻境里拉出来。
“小乔治,背叛我的代价你付不起。”奥罗冷冷睥着眼前容颜俊美的男子。
若不是他是自己选中的终极躯壳,若不是他还有利用价值,就凭他刚刚生出的忤逆之心,早就被当成虫子一样捏死了。
“好好替我办事,或许我会考虑不要你的身体。”
不,不可能的,你不会放过我的门镜在心中呐喊,他父亲躯壳里的邪神根本不是人类,它根本不懂什么人情世故,它眼里只有生存和利益,没有丝毫人情味。
它没有人性,怎么会放过自己?
那句承诺恐怕只是安慰剂。
给门镜一丝希望,继续安心帮他做事。
面上,门镜展露一丝意外和惊喜。
“接下来我该怎么做?父,父亲大人。”父亲二字太难出口,门镜做了最艰难最艰难的抵抗。
“顺从白连山的安排,加入寻诡小队。”
“就这样?”
“就这样。”
“什么都不做?不需要向您传递消息?”
“什么都不需要你做。”
“这”门镜有些糊涂。
“我不是你唯一插进黑族的棋子吧?”小乔治大着胆子,试探性地问道。
“这些你无需知道,你只要做好自己份内之事即可。传递消息的事不用你做,我安排得有人。”
门镜沉默地望着脚下厚厚的白雪,又用余光撇了一眼“父亲”奥罗,他肩头依然没有落雪。
“白连山是你的人吗?”门镜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问出这个问题。
邪魅如刀的双眸再次插进门镜心脏。
“该你知道的你会知道,不该知道的你得学会闭嘴。”
门镜痛苦地跪在地上,连哀嚎惨叫的能力都没有。
嘴角尝到一丝血腥味,鲜艳的红色落在白雪里。
对方只是一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只剩层皮包在骨头上的风年残烛的老者,却深藏恐怖的能力,只需一个眼神就能让门镜心悸,头眼发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