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隆基才刚蘸着墨汁,坛中乐工也不知如何是好,忽闻一声欢快琵琶音飞来。
铸得千秋镜,光生百炼金。
分将赐群后,遇象见清心。
台上冰华澈,窗中月影临。
更衔长绶带,留意感人深。
挑老弦的时候,苏安感到前所未有的释然,就像顾越也在坐席中,看着自己。
正是这一日,他破开了人眼。
千秋宴会之后,一切回归平静,朝廷正式颁布《漕运法》,设置全国转运司。
该走的没走,崔隐和方文成被罢职之后,依然住在洛阳城;崔匙虽受其牵连不少,紧随顾越被革职,却还是住在苏宅的隔壁;该留的也没有留,前仓部郎中顾越的名字,无论状元郎、月老还是将军,都像石沉大海,街坊巷里无人再惊奇;
令游桓之、李彬、李道用这些老战友感到惊险的是,裴耀卿设置巡院后,竟然回过头,把当时在朝廷下令停工的时候,那些当真就停了工的人,一网打尽。
细细思之,从漕改风声一始,但凡顾越在转运司走错一步,都不会有如今。
含嘉仓也实现转运,自此,东都洛阳似乎真的变得更加隆庆,更加太平了。
一艘漕船,原本从江南起运至关中,需要整整一年时间,如今,只需三个月。
其间成就,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