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没想到,听说人凑不齐,王府的诸位女姬还没说话,倒是小王爷李漼目光一亮,从坐毡上站起来,道:“好玩!本王略知一二,本王来扮隽娘!”
阑音殿,匆匆又摆上几枝柯。
虽然都知道梨园里就连至尊都时常面涂颜色,扮作戏子,但,贺连拿着那顶仿制的乌纱帽往头上戴时,手仍在发抖。苏安替他绑好系带,拍了怕他的肩。
整场唱词,抑扬顿挫,声声透梁柱。苏安在戏中又跋涉了千里路,看不清对面阙楼上那位金边圆领绛紫衫的王,只能用笑与泪去面对身为隽娘的这位王。
一直到县令回府那段,李漼见贺连要来抓自己和苏安,才幡然醒悟,扯开周围的人,问道:“苏供奉,少了多少田?本王让姚长史还,还给你们……”
李漼还来不及召令,便被姚辰甫和太监宫女哄骗着回了去,李沔笑得腹痛,有样学样,让府吏照例给赏赐,逼着苏安谢过赏才离开。之后,二位王爷没有再纠缠,只是苏安收拾着行头,不禁又有些感慨,或许,李沔不是真的在意宋州田地,只是想强调自己的可以强霸田地而不必负责任的高贵权力,而李漼,根本都没弄懂发生了什么。
日暮时分,华灯初上,马车终于离开十王宅邸,苏安一心赶着回去要给顾越传信,让他小心对付宋成器,却不想,该发生的还是不可避免地发生了。
平康东北角坊聚集起庞大的人群,茶娘、廿五和巧子红着眼坐在街角,一时辰之前,陈王的府兵来此,以妖言惑众的罪名,把牡丹坊砸为了一堆废墟。
《李郎子》之事,震动京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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