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在他面前、与他相处,多是宁静的,有时甚至可以说有一点淡淡的温柔,他虽总是暴君暴君的叫着,从没像如今这般,深切体会到暴君两个字的含义,仅一面就定了对方的生死,夺人性命连眉头都未皱一下。

古代上位者的想法,与他经受过的教育是截然不同的。突然之间满身戾气毫不遮掩的景王对他来说,实在太陌生了,

李鱼害怕这样的景王,尤其是当他想到,若他为了完成任务化成了人形,景王是不是也会一剑杀了他?

……一定会,他与女刺客,对景王来说又有何区别,都是“擅闯”景王领地的“蝼蚁”。

只要回想起女刺客的死相,他就控制不住浑身发抖。

景王见小鲤鱼不停哆嗦的样子,改去触鱼的脑袋,李鱼知道自己是景王养的鱼,不该躲避景王的触碰,可不论他如何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他的本能依旧在畏惧,总觉得景王身上有一股血腥味,他受不了,也令他更加难以忘怀。

几次下来,景王就知,这条鱼在抗拒他。

鱼到底怎么了?

景王一时没能想透,但是鱼不能离水太久,景王发现小鲤鱼的鱼鳍已有些干涸了。

景王转头瞥了王喜一眼,再看了看小鲤鱼,心细如尘的王公公立刻道:“殿下请放心,小东西交给老奴。”

王喜快步走到床榻前,李鱼自己也松了口气,他对王喜并不排斥,任由王喜将他轻轻托起,再飞快地送回水晶鱼缸。

小鲤鱼入了水,感觉舒服多了,回头看了景王一眼,景王寒冰似的眸子也在望他,小鲤鱼吓得立马钻进了假山里。

景王这厢已意识到王喜就能触碰小鲤鱼,而他却不行,眸光不由暗了暗。

这不是第一次这鱼躲着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