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缨却心事重重,在想他哥说的话。

他哥告诫他伴君如伴虎,劝他尽早做出抉择,和陛下当断则断……周缨又叹了一口气。

苏俊文再次抬头,微笑道:“你尽管说吧,怎么了?”

“臣请求外调,去驻守边关。”周缨破罐子破摔,觉得自己这样子,还是离京城越远越好。

此话一出,苏俊文脸上笑容消失了。气氛寂静得令人害怕。

苏俊文合上书,坐正了身子,眯着眼冷冷地问:“说说吧,为什么?”

周缨硬着头皮站起来,跪拜在苏俊文身前:“臣的才能不足以辅佐陛下,想去边关历练几年再回来。”

“鞍白。”苏俊文叫他的字,“我刚登基,正需要人才,而你有勇有谋,更是我亲信之人。”

周缨跪着不起来:“臣心意已决,还望陛下宽恕。”

他低着头,眼睛盯着陛下/身上金线绣的龙纹,心跳快如擂鼓。

“若我不允呢?”苏俊文显然是怒了,把书一摔,胸膛剧烈起伏。

周缨心里一沉。

但紧接着,苏俊文闭上了眼,掐着眉心深吸了几口气。短短几息时间,就把怒火收了回去。然后用一种温和的语气说:“是我不好,不该发脾气的。你起来,我们好好谈一谈。”

周缨只好起来站着。

“你想杀敌,想建功立业,等过些年带兵北征——不是说好的吗,怎么改主意了?”

“臣觉得,既然要去边关,这些年还是待在边关最好。”周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