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殊知道毒根未拔,眉头轻轻蹙了起来。

“很疼吗?”李长天坐在床榻边,小心翼翼地问,“军中大夫说这个伤很难愈合,要费点周章。”

“不疼。”燕殊收回手,故作轻松。

“都怪我……”李长天目光流露自责。

“不怪你。”燕殊打断李长天的话,“是我想护你无恙,这分明是我的念头,我的处事,我的真心,一切皆因我而起,如何谈得上一句怪你?”

李长天:“……”

靠靠靠。

都是说话。

为什么他满脑子只有八荣八耻和五讲四美!

“长天,让我看看你身上的伤。”燕殊道。

“嗐,你与其看我的伤,还不如替你自己好好诊一诊呢。”李长天笑着说。

他虽嘴上这么说,但还是乖乖解开衣带,脱下上衣。

燕殊的眸子微微一缩。

李长天身上缠满白色条布,几乎没有裸着的地方,受了鞭伤的手臂还渗出了些血迹,让人忍不住想起那日,一铁鞭落下后的血肉模糊。

“没这么夸张,是军中大夫非要这么包扎。”见燕殊脸色不对,李长天连忙道,“你别看我身上包成这样,其实就背上有些刀伤而已,而且伤口都好得特别快,早就结痂没事了,你也知道,我愈合能力很强的。”

“可你怕疼。”燕殊伸手抚上白布,眼眸黯淡,语气极轻,“你受苦了。”

看他这副模样,李长天心都软了。

李长天忽然想到那日和燕殊离别前,自己借酒放肆,不但亲了燕殊,还压着他胡搅蛮缠。

那日他一想到有可能与燕殊天人相隔,再加上醉意上头,真的是横了心,一不做二不休地胡闹。

想想燕殊不但没恼羞成怒地甩他一巴掌,而且还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