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前几日押运粮草遭遇埋伏,李长天却几乎毫发无损地回来后,军中就流言蜚语不断。

李长天终归不是块石头,被人误会误解也会感到委屈难过。

而且如今朔方面临困境,压力令每位将士都苦不堪言,这么想来,李长天一饮图醉,并不难理解。

燕殊走到趴在矮桌上的李长天身旁,伸手按住他的肩膀,俯身轻唤:“李长天,李长天?”

李长天哼哼两声,将头偏了过去,没有回答。

“这么睡容易感冒着凉,且去榻上歇息。”燕殊耐心地劝。

李长天将头埋在手臂里,不知是故意捣乱还是当真醉了,他摇了摇头,就是不起身。

燕殊:“……”

燕殊不再言语,直接伸手,将李长天打横抱了起来。

一瞬失重,让李长天吓得睁开眼,猛地抓住燕殊的手臂:“卧槽!”

燕殊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抱着李长天往铺了皮裘软被的木榻走去。

李长天被抱起来的时候,原本就堆满了兵书竹简的凌乱矮桌上,几张兽皮书信悄悄落在了地上。

隐隐可见兽皮书信上,用北狄文字,写着粮草、埋伏等字眼。

但李长天和燕殊都不曾注意到这件事。

燕殊将李长天放在榻上,给他盖好被裘,轻轻抚了抚他的额发:“歇息吧。”

李长天一把握住燕殊的手腕,不肯人收手,他醉眼朦胧地将燕殊微凉的手心贴在自己燥热的脸颊上,不舍地蹭了蹭,又亲了亲。

燕殊滞在原地。

好半天才勉强说出一句:“你醉了。”

李长天弯眸看着他,嬉笑道:“嗯,我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