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天问:“我是在做梦吗?”

燕殊也不回答,在李长天身边的草垛上坐下,伸手轻轻握住他的手腕。

肌肤相亲,李长天能感受到燕殊指尖和掌心的温热,冬夜寒风凌冽,独他触及之处温暖。

那是梦里感受不到的。

李长天知道,因为他梦见过。

在梦里,他们击退北狄,一路凯旋高歌,回到京城。

自己不管不顾地丢下一切军令和规矩,直接奔到燕殊的府邸,拿起那块雕成并蒂莲模样的玉佩,问燕殊。

“你送我这块玉佩,是什么意思?不管你回答什么,我都想让你知道一件事,我喜欢你。”

梦里,燕殊有时候会恼羞成怒,有时候会面露鄙夷。

但更多时候,燕殊会伸手抱住他。

可梦里感受不到肌肤相抵的温热,只有无尽空虚和不真实。

更何况,这一切,都是在九州祥和,边疆安宁,山河无恙,将士朝天阙后。

而非动荡不堪的今时今日。

“当真……当真是你……”李长天反握住燕殊的手腕,眷恋那点温热。

他虽然已尽力克制情绪,可声音还是有些微微颤抖。

“燕殊,你怎么会在这?”

燕殊淡淡开口道:“朝廷叛党已平,听闻边疆战事告急,我向皇上请命,领援兵送粮草至朔方。”

“燕殊。”李长天沉声说,“你不该来的,虽然援兵和粮草都送到了,但朔方现在依旧很危险,北狄随时都有可能破城而入。”

燕殊看向李长天的双眸,目光坚定,语气铿锵。

“正因如此,我才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