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抬头看向李长天,说。

“你可以拒绝,而且你无需为此感到负担,你若是不愿,转头离开营帐,什么话都别说,就当我从未和你谈过这件事。”

李长天动了动身子。

他神情恍惚,以至于踉跄了一下。

他指尖微微颤抖,伸手握住了胸口那块并蒂莲玉牌。

玉牌的边缘有些硌人,抵得李长天的手心生疼,也让他稍微回过神了一些。

李长天忽然想起上辈子,他在战地维和时,曾在异国见过一个当地小孩。

那个小孩不过七八岁的模样,蜷在炮击后的建筑残骸里,浑身都是灰尘和泥土。

李长天过去护住他,想将他带去安全区。

大概是因为李长天带着枪,他害怕得尖叫。

李长天好不容易才安抚好他,用异国语言问他:“你家人呢?”

小孩说。

“都死了。”

他又问李长天。

“我做错了什么?”

一个七八岁的孩子,问李长天,他做错了什么。

李长天没法回答。

他想起自己的国家,七八岁年龄的孩子,应该在读一年级,坐在教室里,摇头晃脑地念着‘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

当时的李长天忽然无比想回去。

回到那个在菜市场买菜要和摊主争个一两毛的地方。

李长天知道和平安逸多么难得可贵,也知道那值得让他奋不顾身。

李长天从记忆中回过神来,深吸一口气,对秦决明,坚定地说:“这件事,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