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天这才发现燕殊浑身湿透,雪白的锦衣裤腿上全是黄泥,着实狼狈,也不知淋了多久的雨,又是不是在哪跌倒了。
“你这是怎么了?你衣服上怎么都是泥?”李长天又是惊诧又是心疼地连连发问。
燕殊没答,从怀里拿出一样东西,给李长天戴在脖子上。
李长天低头一看,那是一块精致小巧雕成莲花形状的白玉玉佩,上面刻着‘平安’二字,以及一小段佛经。
“啊……”李长天愣了。
燕殊也没解释,只是道:“愿君平安喜乐身常健,绿酒一杯歌一遍,岁岁长相见。”
李长天深吸一口气,单手攥住那块玉,按在胸口前,“谢谢你,燕殊,我一定会好好保护的。”
“李长天。”燕殊看着他的眼睛,说,“等朝廷叛党被平定,皇上就会派我去朔方领兵抗狄。”
“嗯?!”李长天惊诧。
“你该回去了。”燕殊再未多说。
虽有千般不愿万般不舍,但李长天确实该走了。
他将脖子上红绳白玉藏进衣服里,与燕殊拜别,朝军队行军的方向奔去。
走了两步,李长天回了头。
燕殊站在林间,一动不动地目送他。
燕殊整个人站得笔直如松柏,发梢还滴着水,大约是因为淋了雨浑身湿透太冷了,他的脸庞和唇色都有些白。
李长天忽然转身,踏着积水冲过去,一把抱住了燕殊。
燕殊先一愣,随后伸手回搂住李长天,将他拥进怀里。
两人皆无言,只是拥抱,彼此给予最直接的温暖。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分开,李长天说:“我去了。”
“嗯。”燕殊缓缓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