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从未感受过的情绪涌上李长天胸膛,堵住他的喉咙。
燕殊的一个‘求’字,竟狠狠地戳进李长天五脏六腑里,让他无法呼吸、胸口闷疼、浑身绞痛。
岁月倥偬,山川从容,倘若不是今时今日,倘若给李长天一个静下心的片刻,说不定他会渐渐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古怪的情绪。
可现在,李长天心乱如麻。
燕殊在求他啊。
李长天心想。
他在低声下气地求自己啊。
自己如何能拒绝?
一个‘好’字从李长天的胸膛蹦出,滚过他的喉咙,绕在他的唇齿。
可就在‘好’字脱口而出的一瞬,李长天耳边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
是李秋水的声音。
那日,她站在阁楼前,眺望远方,双眸含泪。
她说。
“人生在世,当真很难独活呢,姐姐,多亏有长天呢。”
凡尘不由心,命数皆劫因,叹恨情义难两全啊。
李长天的手腕还握在燕殊的掌心里,他沉默着,慢慢将掌攥成拳。
终是,李长天狠下心,伸出手,将燕殊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
大约是太过用力,大约是心有不甘,两人的手都在颤抖。
李长天不由地心想。
他这样掰,燕殊会不会疼?
定是疼的,燕殊攥得这么紧,抓得自己手腕都有了红痕,自己不得不使十二分的劲,燕殊怎么可能不疼?
终是,李长天掰开了燕殊紧紧握着他手腕的手指,挣脱了燕殊的束缚。
李长天说:“燕殊,抱歉,这次不能跟你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