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念一想,李长天又觉得应该是自己的错觉。

毕竟知他与寒鸦有关后,燕殊都能沉着冷静地和他讲一堆大道理,这样的燕殊又怎么会因为这种事生气。

“我姐和我说,我以前是个傻子。”李长天仰头笑了笑,“所以你不觉得那人说得很有道理么?我确实拖累了别人,所以该挨这样的打,该受这样的骂。”

“我不觉得有道理。”燕殊冷冰冰、硬邦邦地说。

李长天:“……咦?”

“你为何要听信别人的片面之词?”燕殊问。

“也不算片面之词吧。”李长天挠挠头,“毕竟我也觉得自己……”

“李长天。”燕殊突兀地打断他的话,“你问过那些人吗?”

李长天一怔,眨眨眼看向燕殊。

燕殊:“那些你觉得自己在拖累的人,你亲口问过他们了吗?问他有没有把你当累赘了吗?”

“不是,这也不能问吧……”李长天有些懵,“我……”

“那他们在想什么,你如何知道?”燕殊不依不饶地说。

李长天:“……”

是的,李长天从未问过。

他自顾自地钻着牛角尖,捂住自己的双眼,拒绝温暖,拒绝光明。

所以他一直不知道。

在他向外婆要走学杂费的钱后,外婆会和隔壁的老人家说。

“哎呀,我那个外孙,读书可厉害了,人也乖,特孝顺,有他在,家里热闹多了呢。”

在他住进姑姑家的杂物间后,姑父会和姑姑说。

“长天也太懂事了,你瞧瞧那杂物间整理得,太干净了吧,可惜我们家没多个房间,让他住杂物间,真是太委屈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