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天眼底莫名多了一丝恐慌,他干巴巴地讪笑两声:“那什么,人多力量大,众人拾柴火焰高,带着我,总有些用处的。”

“不必了。”燕殊有意躲着李长天,“你好好休息。”

“我不用休息的,我没事啊。”李长天急急地说,“我现在伤也好了,酒也醒了,整个人都很精神!”

“李长天……”燕殊叹了口气,说,“我去白帝城的郊外,脚程不过一个时辰,若带上你,就需要半天了。”

李长天:“……”

“那……”李长天顿时如鲠在喉,他缓了缓情绪,慢慢松开燕殊的胳膊,随后道,“那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地方,你一定要来找我啊,我肯定能帮到你的。”

燕殊没应声,点点头后疾步离开。

李长天拿着银子回了房间,他将荷包轻轻放在桌上,随后开始发怔。

刚才燕殊露出了为难、无奈的神情。

那种神情,李长天太熟悉了。

小时候寄人篱下时,李长天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见到他人脸上露出这种神情。

那是交学费、交课本费、交各种费用时,外婆脸上的神情。

那是他刚辗转到姑姑家,住在杂物间里,一日姑父下意识地将杂物丢了进来,反应过来后连忙道歉时的神情。

“对不起啊长天,平时丢杂物丢习惯了,没反应过来。”

那是他住大伯家,某日发烧,病恹恹地躺在床上,听见大伯和伯母在外争吵,不一会伯母走进房间时,脸上露出的神情。

“你送长天去医院啊。”

“不行啊,我要上班啊,迟到会被扣工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