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也说不出一二,开了些养身的药让他们带着。
生病的锦衣卫们为了不耽搁赈灾银的运送,一个个都咬紧牙关死死撑着,半句怨言也没有。
徐一弦说着说着,眼底充满了苦楚:“他们为了百姓,为了赈灾,拖着疲累身躯,只想赶紧将赈灾银送到淮北,可最后等待他们的,是什么?”
“是十天后的暴毙身亡!是身亡后数天就化作森森白骨的悲惨!!”徐一弦忍不住吼了出来。
诗华年伸手轻轻抚着徐一弦的背,让他缓缓气。
“燕大人,我在驿站落脚时,曾上报了三封信给朝廷,可每封都石沉大海,不曾有回应。”徐一弦说,“我因此察觉出了不对劲,一日,在又倒下三人后,我拆了运银车上的封条,掀开了车盖。”
“而车里,根本没有什么银子,只有石头。”
“一块块涂着剧毒的石头。”
“所以,这趟怀着忠义、无畏、心念百姓的运银之途,一开始不过就是个笑话,不过就是将三十四条性命当作可鄙弃之物的权谋之术。”
徐一弦句句如惊雷,振聋发聩,泣血泣泪。
就连燕殊,都不免觉得寒颤。
赤子忠心,就这么被随意地放在地上,任人踩踏,卑如蝼蚁。
“可是……”燕殊忽然想到一个疑点,他抬头看向徐一弦,“为何徐大人同样也是运送银两,却能平安无事。”
“因为他有着我赠予他的北狄冰蚕,随身携带之人,可御百毒。”徐一弦身旁的诗华年开了口。
诗华年本是北狄的公主,虽然族人被灭,她落魄逃到中原,但也随身带着不少北狄的珍奇宝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