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殊慢慢坐起身,双手紧紧攥拳。
李长天还以为燕殊要打自己,吓得连连后退。
燕殊却说:“你没在骗人,你确实在救人。”
他的声音在隐隐发抖,还带了一丝不易被察觉的哽咽。
李长天没发现燕殊的异常,心有余悸地拍拍胸脯。
“对不起,之前是我错怪了你,我会补偿的,休息吧,不早了。”燕殊敛眸,掩饰情绪,开始整理被褥。
如今李长天已不再是犯人,自然不能再让他去睡草棚,好在县令老爷给燕殊安排的客房里的床榻很大,睡两个人也不算太挤。
燕殊整好被褥后,两人和衣而眠,背对彼此,各自心事重重。
李长天感到有些迷茫。
他稀里糊涂地重生,稀里糊涂地被当成了犯人,又稀里糊涂地洗清了罪名。
虽然被证实无罪,但李长天并未感到高兴。
因为他没有至亲,没有归处,甚至不知自己是谁。
他并不觉得,自己的以后,能过得好。
李长天感觉自己就好像迷路在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里,除了未知,只剩恐惧。
李长天没由来地想到那个阴雨连绵的秋天。
年仅十二岁的他,浑身冰冷地站在父母的墓地前,同样也是这样的心情。
李长天的母亲是难产而死,他的父亲为了救一个溺水的小男孩,自己永远地躺在了湖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