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殊颔首,算是回应过了。
“大人,随下官来,犯人就在里面。”县令老爷做了个请的手势。
出予镇是个安逸的城镇,除了一个让人敢怒不敢言的地头蛇,没什么坏心人,如今这牢狱都是拿废弃谷仓改建的。
燕殊跟着守卫和县令老爷走进一间石头筑成的监牢,监牢里,摆着一张木桌和两条木凳,凳子的后面,有一个铺着干草的铁栏牢笼。
牢笼里有一个人。
那人环抱着膝盖坐在牢笼角落,听见声响,抬起头朝三人看了一眼,又低下头,一言不发。
他披头散发,遮了大半面容,被撕成一条条的衣衫脏兮兮的,额头和身上能看见伤痕和淤青,看起来被抓的时候,被义愤填膺的百姓们打得不轻。
“打开。”燕殊对守卫说。
“啊?”守卫呆愣愣的。
县令老爷恨铁不成钢地拿指骨敲打守卫的头:“让你把牢笼门打开。”
“噢噢噢!”守卫反应过来,慌慌张张地拿出腰间钥匙,打开铁牢笼的门。
铁牢笼不大,燕殊得弯腰才能走进去,在牢笼里直起身后,牢笼顶都快碰到他的头了。
那傻子身上没束缚,县令老爷担心他突然扑打撕扯燕殊,连忙道:“大人,小心啊。”
燕殊点点头,走到坐靠在角落的人面前。
墨黑的皂靴踩在干草上,落在环抱膝盖蜷缩在角落的人眼底,那人却没有抬头,仿佛事事与他无关。
燕殊居高临下,俯视那人,淡淡开口:“傻子?”
那人动了动身子,依旧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