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止了自己儿子的话,杜姑妈方才对自己兄长道“不过我们虽然没有事,但娇娇刚才可差点命悬一线。那些刺客刺杀梁王还不够,居然还想刺杀娇娇。幸亏娇娇被人救了,不然今日我们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杜泽迟听了这话,立刻纠正道“那两伙刺客根本不是一伙的,就是那个什么眉,想得陆大人倾心,特意弄出来一出苦肉计,谁曾想她自己没用上就被人杀了,表姐倒是被无辜牵连。”
杜姑妈说起当时的情形,本意只是想让自己哥哥多关心关心自己的女儿,毕竟在姜府住了也有这么久了,他们父女俩的关系她还能看不出点门道。
故而听到杜泽迟差点带偏走话题,她不免又瞪了杜泽迟一眼,杜泽迟不知自己母亲的苦心。还只小声嘟囔道“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
不过好在姜放也终于看向姜念娇了,他才终于问了一句“你没事吧?”
姜念娇摇了摇
头“没事。”
姜放看着姜念娇也不像是有事的样子,故而他只点了点头道“那你注意安全。还有往后别到处招蜂引蝶,婚事若再黄一门,我可也管不着了。”
姜念娇听到这话,只干脆连声都没吭了。
反正在这人看来,自己怕也只是个成天到晚就知道惹事的惹事精。
杜姑妈本是想缓和二人的关系,倒没想到自己这一善意之举倒好像反而把他们的关系弄得更僵了。
考虑到自己到底也不清楚这两父女到底有什么心结,她自然也不好再继续开口。
而杜泽迟见大家都不说话,自然也不再开口,沉默只在车厢内蔓延。
十一月一至,天气便也越发冷寒,京城连着几日的阴雨连绵,寒风刺骨只让人也在这萧瑟的季节里变得难捱了起来。
自上一次赏菊宴过后,关于梁王差点被刺一事,虽然那几人仍旧不肯招出幕后之人,然而大理寺却还是再次查出许多羌漠细作,其中甚至牵扯到一些朝臣,也是因为如此邕帝也不得不重视此案。
只是这案子尚未了结,十一月初,陈老太爷的病情便突然恶化起来了,随后不过弥留两三日那老爷子便去世了。
一时皇城大哀。
因是三朝元老,又是扶持当今邕帝上位,替邕帝父亲庆仁太子肃反之人。
他的葬礼规格自然是以臣子最高的规格来置办的,甚至邕帝都亲自来参加了这位三朝元老的葬礼。
要知道陈老太爷纵然在朝中地位再如何地位超然,可他始终也只是个臣子,在君臣礼仪之道上,也绝没有帝王亲自吊唁陈老太爷的道理。
一个臣子最高的哀荣也不过是君王派宫人传一道圣旨,以表达帝王的哀悼。
不过邕帝还是破格前来吊唁了,甚至这一次皇后也被允许回来参加葬礼。
而在帝王前来看这老爷子最后一面时,陈家府上众人便跪着围在棺木周边失声痛哭。
也不知是被他人的情绪感染,还是敏皇后其实心中也有所感,在看到自己父亲的遗容之时,她眼眶也终究微微一红。
可想到自己是皇后,是命妇典范,人前总是不可失仪,她只又生生收了眼泪。
不想此时邕帝却突然轻轻握了握她的手,他声色温柔道“想哭便哭吧,这里没人能说你什么。”
说罢他只又让记录皇后礼仪举止的礼官走了出去。
虽然邕帝握着她手的瞬间极为短暂,可敏皇后还是有一瞬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