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像是被戳中了心思,看着陆奕辰一时无言。
陆奕辰站起身来,高大的锦袍下藏着精瘦的肌肉,爆发力十足,像是头随时戒备着的狮子。
他用着仅剩的耐心对年轻人说道:“我不是怂恿你和拉拢你站队,而是现在天乾上下,只有我才有资格做你的盟友!”
“魏王散步谣言,使皇帝听信谗言,设计灭杀数万赵家军,使得战场上英灵含冤,其最终目的不过是削弱皇帝的兵权,到时候借机篡位登基,夺得天乾的万里河山。你们赵家军不过就是他的棋子而已!就冲这一点,你和他是永远的仇敌,有着不可化解的怨恨。除非有一天你迫于现实的荣华富贵,甘愿被他许下的位极人臣而拉拢。”
“不,如果赵家军的大仇不报,我父亲死都会从鬼门关来找我!杀父灭族之仇,怎敢忘却!”陆奕辰的话深深的刺痛了年轻人的心,使得他额头青筋毕露,杀意更显。他嘴中的荣华富贵,实则就是对自己的一种侮辱。
“那就与我合作,还数万枉死的赵家军一个清白!”陆奕辰道。
年轻人复杂的目光看向他:“为何这般看重我?”
陆奕辰不顾刺客惨死的尸体就在眼前,面无表情的喝着杯中茶。
年轻人的问题没有得到解答,反而是更多的疑惑被激发了出来:“明明我只是个传信的小兵而已,你截取了密令就可,我的生死不过微末小事而已!”
听到这句话,陆奕辰心道这年轻人还挺有自知之明,和聪明人说话就是敞亮,他也不藏着掖着,狭长的眸子看着年轻人道:“你的生死的确微末小事,但对于他来说确是星星之火。”
年轻人不解:“谁?”
陆奕辰放下了茶杯,整理了锦袍上的褶皱,同时将腰间那个与周身气势极不匹配怪模怪样的荷包也一并抚弄好,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床上的年轻人:“今晚的事情没有第三人知道,密令在你枕头下面。”
“密令……”年轻人一个机灵,犹疑不定的看着陆奕辰:“你不要密令,那为何要救我?”
陆奕辰行至房门口,闻言侧头回道:“天乾的腐朽如同大厦将倾,没有丝毫挽救的余地,你难道还指望这封密令可以给赵家沉冤昭雪吗?”
“那……”年轻人想要说什么,但什么理由都被卡在喉咙里,无法言语。
对啊,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他甚至在想当初爹为什么要这么煞费苦心的将这封对于已死的赵家军没有任何用处的密令,让他无论如何也要带出来,带到京都,呈现在皇帝面前,让皇帝还给赵家一个清白。
可能那时候自己爹就是给自己一条活路吧!
带着赵家这封沉甸甸的责任,让他无论如何也要活着到京城击鼓鸣冤告御状。
如此,年轻人不由的又将刚刚的问题再次重复一遍:“为何要救我?”
陆奕辰也没有不耐烦的将刚刚回复他的话又说了一遍:“明日你自会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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