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到驿馆安排,曲妙妙脸上已经变了颜色。
又听十几辆马车,孝顺小辈,那铁青转了黑红,一半是气恼,一半是愤懑。
有个这么不省事的母亲,曲妙妙觉得自己这会儿气势都要矮上三分。
她嚅糯了嘴,好一会儿才道:“她不该如此的,回头教他们去映悬那里,也别来家叨扰。”
“怎么不叫来家?”
崔永昌认真的同她摆道理:“她老人家是映悬的嫡母,就是柳氏那个亲娘在跟前站着,岳母说一,孝字当头,映悬还能不依了去?”
曲妙妙抬头:“那就在外头给赁个宅子,既排排场场的来了,只安分住上几日,再回去也就了了。”
“你这话就更是不对了。”
她面上有气,崔永昌笑着揉揉她的手,规劝道:“映悬要孝顺,你又是亲闺女,更要待她好一些。”
曲妙妙咬唇,须臾,才捉了他一根手指,看似漫不经心道:“那你说,该怎么安排?”
自小到大,赵氏这个亲娘就待她这个女儿不亲。
赵氏心里只有娘家,有赵家的子侄儿孙,有外祖父母。
就连柳姨娘都能看在映悬的面子上,待她和善三分,冬日冷时,还曾做过一件小袄。
东西其次,但好歹亲亲近近,才是一家人。
而在赵氏那里,曲妙妙听过的最和善一句,便是当初宣平侯府抬来了聘礼,赵氏不管不顾的当着路总管的面,阿弥陀佛的谢了一声佛祖。
又骂家里的赔钱货好歹没有白养,也是该她孝敬父母的时候了!